鹤归楼

The nightingale is singing in heaven.

一点空想

    刘伶对我说:“来喝一杯吗?”

    我茫然地看着他手里的酒坛,那里传出的酒香很是馥郁。我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。

    他在不停地走,不知道什么时候,他乘上了一辆鹿车。

    他递给我一把锄头,我接过,抱在怀里,脑子里却自动为他配上了一句话:“死便埋我”。

    这里四处都是路,也可以说其实并没有路——好像我们已经走在一片竹林里——覆盖了整整一座山的竹林,竹竿稳稳地站着,竹叶在高高的上空相互摩挲,“沙沙”作响。我们的路,就是从竹林里穿过去,如果实在道路狭窄,就放任竹竿透过自己的身体。

    这种感觉很奇妙,我好像变成了一阵风,透明无质。没有什么可以成为我们的阻碍,他们或它们只能从我们无质的身体里透过,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不回头地走过去。

    这是我们的路——而我不知道刘伶的路还有多长。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怀里的酒坛散发出的幽香是真实的,其他的我都已感受不到了。

    入眼依旧是铺天盖地的绿。

    忽然,他停了下来。

    一阵激昂的琴声传来,我猛地一惊,好像终于从什么深沉的梦里醒来。他就像刚刚我们一直所做的那样,不回头地向前走,只扬起胳膊,似乎是对我招了招。我小跑着跟上他。不知不觉,拎在手里的锄头落到了地上,我只觉得眼前的天光大亮——

     一,二,三,四,五,六,七。
   
     那里有七个人。

     他们一言未发,但我好像本来就清楚地知道他们各自的名字。

     他们或坐,或躺,或立,微笑地看向我。

     ……竹林七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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